英文诗丨你好，孤独

给少年的英文诗

第九首

下方附《你好，孤独》领读音频

O Solitude!

O Solitude! if I must with thee dwell,Let it not be among the jumbled heapOf murky buildings. Climb with me the steep-Nature's observatory- whence the dell,Its flowery slopes, its river's crystal swell,May seem a span; let me thy vigils keepMongst boughs pavilioned, where the deer's swift leapStartles the wild bee from the foxglove bell.But though I'll gladly trace these scenes with thee,Yet the sweet converse of an innocent mind,Whose words are images of thoughts refined.Is my soul's pleasure, and it sure must beAlmost the highest bliss of human-kind,When to thy haunts two kindred spirits flee. 

《哦，孤独》

哦，孤独！假若我和你必需

同住，可别在这层迭的一片

灰色建筑里，让我们爬上山，

到大自然的观测台去，从那里——

山谷，晶亮的河，锦簇的草坡，

看来只是一拃；让我守着你

在枝叶荫蔽下，看跳纵的鹿麋

把指顶花盅里的蜜蜂惊吓。

不过，虽然我喜欢和你赏玩

这些景色，我的心灵更乐于

和纯洁的心灵（她的言语

是优美情思的表象）亲切会谈；

因为我相信，人的至高的乐趣

是一对心灵避入你的港湾。

（查良铮 译）

今年2月23日是英国诗人济慈诞辰200周年纪念日。今天我们读一首济慈最早公开发表的短诗，与少年聊一聊孤独，以纪念这位天才型的诗人。

济慈

济慈发表这首《哦，孤独》时整二十岁，五年后，诗人因肺结核病逝。作为英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诗歌的代表，济慈是不为尘世而来的那一类诗人，他的纯净梦幻和他的诗仿佛来自虚空的原创性都更接近神性。很多时候，诗人极高的天赋都与命运的诅咒如影随形，好像是造物主向他们索要的代价。他年少失去父母，一生贫穷困于债务，二十五岁便英年早逝。王佐良先生这样评价济慈：“他被冠以最卑微的诗人，天性自卑与敏感让他有能力洞察到世人难以发现和理睬的社会形态。他触角灵敏，能体会到大自然传递给人类的别样韵味，能用自己的灵魂倾听飞禽走兽的心声，能用精准的文字描绘统治阶级压迫下人民的呐喊”。

这首诗有才华横溢的华丽语言，超尘脱俗的激情如潜溪流淌于字里行间，充满向圣洁的灵魂之颠攀爬的冲动，这是二十岁诗人所独有的年轻生命状态。济慈描写的孤独并非在他之外的客体对象，而是在他之中相伴相随的对话主体，他将其称之为“你”，我和你是“必需同住”的关系。这首诗的第三至第八行可以视为一部分，写的是独自面对天地自然时的那一种孤独。这种孤独的体验不在城市的水泥丛林中，而在山中，在高处，在“大自然的观测台”。

这种意境与“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和“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的意境有几分相似，但唐诗的孤独更加空寂寥廓。济慈的孤独也不是唐代诗人如观画者一般没有主语的孤独，而是有“我守着你”这样一种人在其中的主观性。

第九至第十四行可以视为诗的第二部分，写的是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世界里的孤独。存在于诗人想象中的“纯洁心灵”其实没有明确的性别和形象，穆旦在这里将其翻译为“她”——既可以理解为存在于诗人心灵中的、“我”和“你”之外的她者，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对不在场的她者的想象和渴望。这个“她”并不是某位具体的女性，而是优美的情思，语言是这种情思的形象，诗人与“她”通过语言甜美的交谈。在我看来，这个“她”其实也可以是“他”或者“它”。“她”既是诗人的一部分，也是他渴求的知音，“她”让诗人完整，与“她”亲切交谈的期盼则让诗人处于一种趋向完整的状态，这种期盼从而成为孤独的一种形式。浪漫的年轻诗人也在这里表达出他对爱的理解：爱与孤独是共生的；最终，“一对心灵”避入孤独——在“我”之中的那个“你”，是至高的乐趣，也是一种完整的生命形态。这一部分的孤独有一种模糊性，正是从这种不确定与神秘中产生了诗意。与“纯洁的心灵”甜美交谈最常见的场景其实就是阅读——这里完全可以理解为诗人通过与书中的灵魂交谈所体味到的孤独。诗人屠岸也翻译过这首诗，将他对这几句诗的翻译写在这里供少年参考：

虽然我愉快地伴着你寻访美景，

可是同纯洁的心灵亲切交往，

听精妙思想形成的语言形象，

是我心魂的乐事；而且我相信

这几乎是人类能有的最高乐趣，

当一双相投的心灵向你奔去。

奥地利哲学家马丁·布伯（1878-1965）对“我和你”有很清晰地阐释，与济慈的这首诗遥相呼应。在这里我分享其中两段给少年。第一段关于两组基本词，“我与你”和“我与它/她/他”：

哪有什么自在的我，只有基本词“我-你”的“我”，基本词“我-它”的“我”。

当人在说“我”的时候，就是在说那两个“我”里的一个。

就算说的是“你”或者“他”，总还是有一个“我”在这里。

谁说了一个基本词，就走进了那个词，站在那里。

那么“你”与“它/他/她”指什么呢？

人之为生命，其生活并不只是一揽子及物动词。并不就是一些要以什么为对象的具体活动。我注意到了什么。我感觉到了什么。我想到了什么。我想要什么。我觉察到了什么。我在思考什么。所有这些，又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还不是人之所以成其为人的那种生活。所有这些建造起来的是一个“它”的王国。至于“你”的王国，则有另外的依托。

谁说了“你”，谁就没有把什么东西当成对象。哪里说的是“你”，那里就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你”不挨着谁。谁说了“你”，谁就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谁已站在联系之中。

全文诵读：想想音频剪辑、微信编辑：东东

蒲实

【给少年的英文诗】是《少年》杂志官方微信公众号【橡果成长纪】推出的新栏目。本栏目由《三联生活周刊》资深主笔——蒲实发起，选取适合青少年的英文诗进行诵读，并为小读者们带来她对每一首英文诗的解读。

欢迎喜欢诗歌和英语学习的少年们，关注我们的新栏目。点击“橡果成长纪”左下角菜单栏，即可进入“给少年的英文诗”栏目，阅读往期内容~~

为了能让读诗栏目更贴合读者的情况，请您在评论区留言孩子现在的年纪，以及谈一谈前两期的英文诗的难度如何？或者您有什么建议都欢迎您来留言区进行反馈~

希望诗歌护佑你一生~

精选少年读诗欢迎加入读诗打卡成长营跟着蒲实，一起读英文诗，感受诗歌的美好，提高文学素养的同时锻炼英文口语。每月根据排行榜排名，还会送出精选的图书，优秀的打卡音频将有机会发布到少年成长群及橡果成长纪公众号内，欢迎大家一同加入【给少年的英文诗丨打卡成长营】。识别二维码加入打卡成长营三联少年成长群欢迎您的加入群内将定期邀请教育心理等领域大咖举办少年成长主题分享会与家长们互相交流经验

点击【阅读原文】，订购2021年度《少年刊》，送价值129元三联官方出品专栏《智慧父母“慢教养”手册》。